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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器娃娃 ( 指定,送ozibi 的生日賀文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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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小小朋友ozibi 的生日,現奉上生日賀文一篇~~

機器娃娃 ( 指定,送ozibi 的生日賀文 )
又名:永恆的睫毛
by:greenbird / 瑚蝶
──2005.01.20



──唯有死亡,才能遵守永恆。

─────

金中帶啡的長髮,有點破舊的古式洋服,下垂的碧眸,過長的睫毛。
活像一個西式洋娃娃。
由一開始,你就知道自己移不開在她身上的視線。
即使知道,她不是正常人。

─────

‘拾’到她的那天,是一個下雨的黃昏,在某一個角落裡。春末初夏,夕陽被雲遮掩,天空呈金黃色。
是黃梅雨。
於是,你叫她梅雨。

「為什麼不回家?」你問,但得不到任何回應。
「沒有家?」
情況與剛才一樣。
「回我家如何?」你再問。
還是沒有回應。
「不說話算你默許囉。」你伸出手,她卻依然坐在街道上不動。彎身抱起她,你從來不知道,原來女生不像小說中說的輕,即使梅雨看起來很瘦。
「為什麼你這麼重的?」你從不說謊。

─────

每天,她也只是坐在你的房間裡某一個角落,沒有動靜。她不吃不喝,甚至連眼也沒有眨過。
「肚子餓了嗎?」你知道她不需要這些,但你還是每天也重複著同一個問題,而她只是定定地盯著地板看。
「梅雨。」你總是習慣地在她沒有反應後叫一次你為她起的名字,然後你就會看到她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。
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,但你已經感到滿足──她有感覺的。

─────

某個晚上,你照常下班回家。看到最純粹的一幕。
梅雨拿著毛線球,你沒有細想她從哪裡得來。
有點僵硬的動作,但毛線球已被拋得老遠。家中小貓的視線隨著毛線球移動,在毛線球落地前,迅速跑過去咬住它,然後自個兒在抓弄著。
你看到,她笑了。
微微上揚的弧度。
淺淺的笑容。
難以察覺。
很漂亮。
她。
梅雨。

看到你回來,小貓走過來在你的腳邊蹭了蹭,你抱起小貓,把牠哄到她面前。「也忘了和你介紹,牠是我唯一的室友。」
或許已經習慣了梅雨的‘沒反應’,你只是笑了笑,再說:「牠叫永恆,我平時叫牠小恆,你也可以這麼叫牠。」
絕不會看錯,她撐起一直下垂的眼睛,你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瞳,很美。
「永…恆…?」她終於說話。
瞬間,你放大了瞳孔,耳間不斷迴響著那句‘永恆’。
「嗯,是永恆。」也許你不知道,那一刻,你笑得比任何時候也好看。

─────

“你的臉骯髒了。”你用手輕揉著她的臉,希望擦走污穢。
自那句‘永恆’後,梅雨回復了之前那般,沒有再說過任何話,但笑容卻多了。為她自己而笑,為小貓而笑,也為你而笑。
你沒意識到,其實你也笑多了。
“算一算,你來了我家快半個月了。”真的很快,彷彿昨天才把她帶回家。
你像突然想到什麼,又說:“你很久沒洗澡了吧?身體不會不舒服嗎?”自話自說,也不等回應就站了起來直奔浴室。
似乎只是一會兒,但又似過了很久很久。
終於,你的聲音從浴室傳來。
“我已調較好水溫了。”你站在浴室門前,問:“要洗嗎?”
梅雨緩緩把頭轉過來,直勾勾地望著你。
“動不了?”你有種明知故問的感覺。
她只是扭過頭,視線移回前方。
你笑了笑。
是彼此的默契。
所以你笑。

“髒了就要洗澡啦。”
自那天起,你每天也為她擦身。止乎於禮數,你只是洗擦她身體外露的部分:手掌,腳踝,脖子,和臉頰。
純粹的純粹。

─────

那天,暫時應該是她說話最多的一天。

下班回家,小貓沒有過來向你撤嬌。正當疑惑之際,看到的是滿地的鮮紅,還有不是坐著,而是站著的梅雨。
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,你帶點兒戰戰兢兢地走上前,叫自己要鎮定,但當看到時還是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嘴巴。
“髒了,所以幫牠洗澡。”斷斷續續的話來自梅雨口中,“太大力了,沒有心,我沒有心的。”她指著地上的小貓,小貓的喉嚨被扯了出來,奄奄一息。
“對不…對不起。”
你抱著不住顫抖的她,抱得很緊。“別怕,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。不是你的錯。”你想了想再說:“我有沒有告訴你,小恆是死去的媽媽送給我的。”
“媽媽…死了?”梅雨顫抖得更厲害,她知道小貓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。
看著欲哭卻無淚的她,你哄著她說:“先聽我說。小恆不是死了,是跟媽媽走了,他們會永遠在一起,所有小恆不會寂寞。”
“永遠?”她的眼睛睜得很大。
你揉了揉她的臉,“嗯,永遠。”
“殺了永恆。我毀滅了永恆。”她低下頭。
“別胡思亂想,那只是小貓的名字。”你突然有點後悔,把小貓的名字告訴了她。

注定,沒有永恆。

─────

“我要到國外工作,這幾天也不會回來。”
從小貓死去那天,梅雨變回剛帶她回來時那樣,對任何事沒有反應,就連你叫她‘梅雨’時,睫毛也沒有顫動。
你知道現在說這些很不恰當,但今天就要起行了,你不得不說。
你走到她跟前,理了理她有點凌亂的頭髮。“放心,四天後我一定會回來。”
無言,你也只能無奈的笑笑。
或許她需要的是冷靜,所以你才答應上頭給的這份工作。

就在你把家門關上前,你聽到梅雨的聲音:“下雨天。你帶我回來的那天是一個下雨天。”
你沒有細想,把門關上。

“很乾燥。秋天的天氣。”
“為什麼要離開我?”

─────

身處於酒店裡,你欣賞著這個異地的夜景。只可惜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秋季裡的這個晚上,沒有身旁人,感覺比以往的冷。
梅雨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?冷了會自己添衣服吧?糟了,她知道不知道衣櫃在哪裡?

你好笑地嘆了口氣。一想到她那呆滯的樣子你就想笑。
看了看剛剛在玩具店看到而買下來,現在則擱在桌子上的洋娃娃。當時第一眼看到這個洋娃娃就想起梅雨,所以你買了它。
“永恆的睫毛…”你輕輕地喚著手中洋娃娃的名字。沒有忘記,玩具店的老闆說,只有相信永恆的人才會看到這個娃娃睜開眼睛的一幕。
“騙小孩的吧?”你閉上眼睛,唇上笑意加深,“她會…喜歡嗎。”

─────

“一整晚了,為什麼你還未回來?”梅雨對著沒有人的前方問。
她從地上站起來,眼裡的數據不斷轉換。
“今天,你沒有幫我擦身。”她喃喃自語。

<機身水分完全蒸發,身體機能回復正常。>身體內某個聲音報告著。

“我是很想信任你的…”流暢的話來自梅雨自身。

<開始讀寫程式。>

『//  True = If “you love someone” = “live together forever ”
     False = “forever” ≠ “real” ; only “death” = “truth” = “forever”
Final choice = False』

<程式讀寫完畢。>

“我喜歡你,真的…”

─────

四天後,不遲也不早,你如期回來。看到的,是一個遭蓄意破壞,狼藉不堪的房間。
“梅雨,梅雨!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你也不覺得驚訝,那一刻你只想她平安無事。
“回來了?”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,你立即找尋著焦點,終於看到那朝思暮想的她安然無恙地站在你眼前。
“呼…”看到她沒事,你鬆了一口氣。你四下張望,問:“為什麼這裡會這樣的?被賊子光顧了嗎?還是你的傑作?”你倒不介意說出這荒唐的推測。
“是我幹的。”梅雨說得很平靜,彷彿此事與她無關。她續說:“我不是人類,我只是一個機器娃娃。”
雖然不知道梅雨為什麼要這麼做和這麼說,你還是回應了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殺了我的前任主人。”聲線依然沒有起伏。
你先是一驚,事實上,你從不知道她的過去。似乎談起了一些不該談的話題,你刻意去忽略:“沒見四天,你說話流暢了許多。”
“當日遇見你的那天是一個下雨天,所以碰巧我的機件被雨水沾濕了。在我的機件快乾透時,你卻每天給我抹一次身體,所以我才未能完全恢復。”梅雨為你解釋。
“是這樣嗎?那我之前豈不是妨礙到你了?”你乾笑了幾聲,然後拿出那個洋娃娃,“在某一家店看到的,覺得這個洋娃娃與你有幾分相似,所以就買了下來。送你的。”
“不要過來!”就在你想走上前把娃娃送給梅雨時,她大聲喝止。“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?為什麼你這四天要拋下我一個在這裡?為什麼不給我擦身子?三天前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回復正常,內置程式已經完成了…愈喜歡你就愈想與你有永恆,但…為什麼?”
你沒有理會她說的話,依舊故我繼續往前走,來到她面前想把洋娃娃交給她時,你只感到呼吸困難──她用手封住了你的頸項。洋娃娃應聲跌落在地上。
“為什麼?為什麼你要留下我一個?”梅雨眼中寫滿不解,更多的是悲傷。“如果你沒丟下我,一切也會安然無恙…為什麼…?”
“你說過,死了後就會永遠在一起。”隨著她封住你頸項的手愈來愈使勁,你覺得自己離死亡也愈來愈近。艱難地伸出手,細細地勾勒著面前的她的容顏,五官,甚至乎每一條睫毛,也不想放過。
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,你的聲音很少很少:“對不起…沒有給你看到永恆…”
梅雨愣了愣。為什麼…道歉的人是他?

「為什麼?為什麼要離開我?」
「快…快住手!你這個惡魔!」
「我不是惡魔,是你騙我在先…我沒有錯!」
自此,主人的聲音不再迴響於她的耳邊。

感到脖子上的手漸漸鬆下來,或許,你看到了世上最美的笑容。
眼前的梅雨笑得很滿足,“果然,唯有死亡才是永恆,不能相信的永恆。”
“梅雨?”看到這個笑容,你反而覺得害怕。
“謝謝。”她的笑意更濃了,“是了,還沒知道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“永恆,就是永恆。”臉上有點微涼,你知道,你哭了。
“對不起…”
“為什麼要道歉?”
“愈想與你有永恆就愈想殺了你。”梅雨垂下頭,人類傷心時可以用哭來發洩,她這個機器娃娃又可以如何?“你是永恆,所以唯有這樣。”
“怎麼了?”你抓住她的肩膀。

<自我毀滅程式啟動。>

“程式早已設定好,無法改變。”不是錯覺,她的聲音愈來愈含糊,愈來愈小。
“謝謝一直以來的無微不至。”
“可惜…所謂的溫暖…”
“沒有永恆。”
“我喜歡…”

<機能徹底停頓,任務完成。>

看著眼前慢慢垂下頭的梅雨,瞬間你感到手中的負荷增加了。
“喜歡什麼?你還未把話說完就想逃了嗎?”濃重的鼻音,你不斷搖晃著懷中的她,下垂的睫毛與初時的一樣,依然令人憐惜。
突然瞥見被遺忘在地上的洋娃娃,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,顏色是深邃的潭綠,與梅雨的一樣。
你閉上眼,搖頭笑著。到頭來,只剩下你的名字是永恆。
你跌坐在地上,把梅雨抱得更緊,用自己的臉揉著她的額。

“騙子,不是說,不相信永恆嗎?”



機器娃娃 – 完



是一個奇蹟。
鳥竟然只(?)用了一日時間打完這篇接近四千字的文,是原定字數的四倍…(汗)所以才說,是一個奇蹟。(汗笑)
不過總算趕得及∼∼今天是某位可愛的小朋友的生日,標題也註明了,這是送她的生日賀文∼∼雖然說過了,不過也要在這裡說多次,生日快樂哦∼∼
咳,以防(?)誤導,要說一句,鳥從不相信永恆。就這樣。
這文雖為生日賀文,不過好像與生日沒什麼關聯,而且還是悲文…不過這個指定是真的寫不出什麼甜蜜的文來…(天音:什麼歪理?)
這也是鳥第一次用第二人稱來寫的文,感覺超棒說∼∼∼很喜歡文裡淡淡的感覺∼∼(自大?)或許某程度上淡得有點無聊,不過鳥很喜歡這一篇,真的。
結局是怎麼了?自己想吧∼(揍)不過應該也不難理解吧?XD
不過怎樣也好啦,希望你(壽星女)會喜歡這文吧∼(親)

──2005.01.21 完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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